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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身之处——庇护所与牢笼
李轶凡
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穿梭于钢筋混凝土之间,密密麻麻的建筑如同一头巨大的猛兽,由人创造,又反过来将人吞噬,毫不留情地侵占着天空、海洋、土地与人的精神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在假期选择逃离城市,远离高楼大厦与汽车嗡鸣,清理自己的头脑与视线。建筑作为人的栖身之处,既是庇护所,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功能主义求设计功能与经济效益,适应现代工业化生产与生活的最基础需要,即为人提供起居饮食、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同时最大限度的利用有限资源而尽可能的达到最高效益。但这样的观点也引申出了一些关于现代与未来建筑的焦虑:如何利用资源与环境,来使建筑适应于现代人的生活,并带给人最好的精神感受呢?
约瑟夫·艾迪生(Joseph Addison)曾这样描述:“人类的头脑自然地憎恨一切限制它的东西,被墙壁和大山禁锢的景致,让我们有种受压抑的感觉。相反,宽敞的哈里逊和则是自由的象征,眼睛有足够的空间去四处漫游,在无边的景致中沉醉。”
“宽敞的视域是自由的象征”——这是其中一个观点。仅从视野开阔角度看,自然不能够诠释人所感受到的“自由”。但结合康德的“作为情欲的自由意向”等类似观点,我们就会发现,此处论述的想法,是有些人在无意间,将限制视野的压抑感转化为自由意向被阻隔的压迫感。这与海德格尔的“建筑的本质是让人安居下来”的论调并不完全一致。因为在视野不受限的情况下,人必然会感受到“虚无”和“漂泊无依”。但什么样的建筑是适用于人“安居”的建筑,这也和人的自由意识紧密相连。
然而,在现代人口高密度的背景环境下,很难做到让视野开阔,于是大批建筑师关于建筑模式的思考,很多观点也参考于此。如隈研吾(Kengo Kuma)在《负建筑》一书中发表的疑问:“在不刻意追求象征意义,不刻意追求视觉需要,也不刻意追求满足占有私欲的前提下,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建筑模式?除了高高耸立的、洋洋得意的建筑模式之外,难道就不能有那种俯伏于地面之上、在承受各种外力的同时又不失明快的建筑模式吗?”
隈研吾所追求的负建筑,即让建筑“消失”,是指让建筑的边界隐藏于环境之间,从而创造更适用于人生存的建筑环境。平衡人与自然的关系,平衡下人对自然的“征服欲”,将建筑隐藏于环境之中,并把建筑从被环境割离的状态下重新融合进去。他在书中批判凯恩斯主义的“大建筑方案”,反对建筑割裂与资源滥用,让建筑回归自然,回归为本真的“建筑”。
吉迪翁(Sigfried Giedion)曾在书中讲当代建筑面对的主要任务:“对于我们时代而言是可取的生活方式的诠释”。但什么是我们“可取的生活方式”,怎样“诠释”,则是需要更多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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