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婚姻的下一步：厕所使用新规定-WeThinker的财新博客-财新网

编者按：跨性别（Transgender）通常是用来指称那些将自己的性别角色之部分或全部进行反转的各种个人、行为与团体。近日奥巴马政府关于跨性别者使用公共卫生间的规定引发了讨论。微思客读者王祎撰文分析了这一法令背后的价值观念变迁。他同时也邀请我们一同思考类似问题，尤其是中国语境下的该问题。当更多人开始接受一种更为灵活开放的、超越传统男女两性的对性别的理解，我们的日常规范和习惯又该如何转变呢？

一、美国厕所使用的新规定

据“美国之音”报道：5月13日，“奥巴马政府将指示美国所有公立学校学区准许跨性别学生选择使用符合他们的性别认同的厕所。

奥巴马政府的指令规定，学校可以按照学生选择的性别认同对待他们，不需要学生事先做出医学诊断，接受任何医疗，或拿出出生证或其他文件。

有关的信函公文将表示，公立学校有责任以符合其性别自我认同的方式对待跨性别学生，即使是他们的教育记录或身份文件显示他们是另一个性别，也要以学生本人的性别认同为准。

这一信函公文没有法律效力，但暗含着威胁，这就是，假如学校不遵守联邦政府对法律的解释，就有可能受到法律起诉，或丧失联邦政府资助。”

上述新闻报道的意思就是：一个生理上的男生若认为自己是一个女生，根据他自己的“性别认同”，他就可以使用女厕所。因为，跨性别者的认定，唯一需要的是“自我认定”（self-identification），自定性别，也就是说，一个男生，只要自己认为他是个女的，就可以使用女卫生间。反之亦然。

其实这在美国许多的地方早已经成为现实，现在只是强令全部的美国公立学校执行此规定而已。在2012年，华盛顿州一名跨性别人士Colleen Francis使用Evergreen College的女更衣室桑拿房，有泳队女生看见Francis裸露的下体受惊，向教练投诉，教练进入桑拿房看见她的男性下体后要求她离开并报警求助，但校方及警方表示州的反歧视法保障Francis使用女生设施，最后教练需要向这名跨性别人士致歉。

二、美国西方思想和信仰的变迁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在华人看来相当奇怪的现象？原因非常简单，就是西方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信仰与思想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以前西方国家法律所规定的“一夫一妻制”，认为男性就是男性，女性就是女性，男性如果认为自己是女性是病态的，反对同性恋婚姻，更反对所谓的性别自我认定。这些都是受基督教的思想的影响而制定的法律，是西方在基督教时代设立了如此的法律和社会的运作，随着西方在全世界的扩张，全世界的法律在婚姻上基本都变成如此。随着西方进入后基督教时代，思想信仰几乎完全改变，西方思想和信仰的改变终于带来法律和社会的运作方面的逐步改变。

2015年6月26日，美国在全国范围内同性恋婚姻合法化。许多国家的人民，包括网站、公司都挂上了彩虹旗对此事表示支持。但很少人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影响远比一般人所想的要深远的多。因为同性恋婚姻在全美的合法化其实意味着基督教信仰在西方、甚至在基督教影响力最大的美国已经失去在社会运作方面的影响力了。一种新的信仰和思潮已经代替基督教成为西方新的指导原则。因着西方文明的强大这种改变必定会影响世界每一个人的生活，这种新的信仰思潮带来的一个新的改变就是：厕所的使用的新规定。

这几个世纪来因着西方文化的强大，西方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影响改变了全世界，各国的婚姻制度不管原先是怎样的，都因着西方文明的扩散变成与西方非常类似的一夫一妻制。比如中国原来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对同性恋行为虽然表示反对，认为是伤风败俗的事，但是也没有非常强烈的制止，当然在中国古代同性恋婚姻是没有的。但因着西方文化逐渐影响各国，中国才有现在严格的一夫一妻制的法律。

但随着基督教影响在西方逐渐的下降，现在西方进入了后基督教时代。所谓的后基督教时代就是基督教的影响力已经逐渐失去了。那现在主导西方世界的思想是什么呢？简单用一句话概括来说就是“普世价值”，这是以基督教的一些观念作为它的理念，但又和基督信仰完全不同。基本上以普世价值：自由、平等、人权等作为它的思想的核心信仰。所以我们不妨称这新的思想信仰为“普世价值新信仰”，西方的制度、行为都逐步按照这个新信仰的模式来做主导。

2015年6月26日同性恋婚姻获得完全的胜利就表明在即使基督教影响力最深的美国，基督教的影响力已经彻底败给了“普世价值新信仰”的影响力，“普世价值新信仰”的理念获得全面的胜利。这几十年里两种新旧信仰的争夺是十分激烈的，但最终的结果如大家所知的，同性恋婚姻的得胜意味着“普世价值新信仰”在最重要、最激烈的层面获得压倒性的胜利。那之后的西方世界，包括社会、婚姻都必定会按着普世价值新信仰的思考模式，信仰来制定，自然而然会影响到中国。

三、婚姻制度的历史

在古代西方传统社会里，信仰一般是多神教，社会的运作家庭模式是“一夫多妻制”或“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性恋行为被容忍，但是不能够成为社会的主流。

基督教取代了多神教之后，用基督教的原则对社会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完全消灭了“一夫多妻制”和“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时也消灭了当时社会大规模存在的公开的同性恋性行为和同性恋妾。在西方文化中，娈童是和妾一样的地位，是可以在家里作为一个与妾相同身份的存在。基督教之后就社会的法律就变为纯粹的一夫一妻制，后来又影响了全世界。

近一百年来，西方社会的信仰逐渐的变为：基督教成为少数，基督教的影响力越来越弱，而一种新的，从基督教出来的信仰，“普世价值新信仰”逐渐获得主导。“普世价值新信仰”根据它的人权原则：每个人都有自我选择的人权，所以按照这种思想同性恋婚姻是理所当然的。你只要认可人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只要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别人都应该尊重，你会发现同性恋婚姻是非常符合这样的原则的。但普世价值新信仰绝不仅仅是得出同性恋婚姻是合法的，接下来按照它的世界观会有许多的运作与我们传统习惯的完全不同，会改变我们婚姻、教育、甚至上厕所等几乎每一样事物。这就是新信仰占了主流世界之后的影响自然而然会产生的后果，而厕所新规定本质上就是普世价值新信仰自然而然带来的结果。

四、“普世价值新信仰”的理念与实施

一个男性认为自己是女性，别人有什么权利来否定这样的认可？按照“普世价值新信仰”的原则它是无可指责的，理论上你只要接受普世价值新信仰的基本观点，就是人都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别人是没有权利干涉他的，那接受同性恋婚姻，接受厕所新规定是自然而然的。拥有传统价值观的人虽然不愿意如此行，但在主流舆论界完全接纳“普世价值新信仰”之后，所有的抵抗都渐渐被消化。如同同性恋婚姻当年所面对的阻力一样，舆论的主流接纳普世价值新信仰之后，所有的抵抗自然而然随着时间的过去会被瓦解。

“普世价值新信仰”的基本的理念：如平等、人权。本身是非常抽象和含糊的，人天生的体力、健康、相貌、智慧都不一样，家庭、钱财、生活环境等都不一样，天然就是不平等，权利也是天然的不同。如平等、人权，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哪里平等，哪里是不平等的？哪里是有权利的，哪里是没有权利的？都是非常含糊的。

这些观念本是基督教的理念，原来的意思是：人生来是不平等的，但每个人是有上帝的形象，所以在上帝面前是平等的，也有上帝给人的天然的权利。

“普世价值新信仰”特别强调个人的权利，却不强调对人欲望的限制。各个传统文化，包括基督教信仰、儒家思想等对个人的欲望都是有非常多的限制的，因为人心里有太多的欲望和罪恶。这样按照“普世价值新信仰”得出来的结论自然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五、“普世价值新信仰”与常理

关于厕所之争，我只想问每一个人，你是否愿意一个生理上的男子自认为是女子，带着明显的男性性特征与你的母亲、与你的妻子、与你的女儿共用一个洗手间、共用一间更衣室，你愿意吗？

Target百货公司是全美第二大零售百货集团。2016年4月19日他们宣佈新政策：欢迎跨性别人士根据心理性别使用厕所和试身室。

一名父亲带着六岁的女儿走进Target询问经理：如果一名男子跟着他女儿进入女厕，根据你们的新政策，你们会如何处理？经理表示若他们忧虑，可以使用家庭厕所或带女儿使用男厕。父亲告诉经理自己对新政策感到不安，并礼貌地离开了。

父亲在Facebook质疑Target的政策并呼吁朋友们分享他的故事和一起到Target表示不满，他说这样做的动机不是恨：「我没有生气，我没有仇恨，我只是一个爱女儿的爸。」结果短短数日间，这贴文得到超过15万个关注、8万次分享。

“普世价值新信仰”得出的结论已经超出人的常理，但又渐渐成为法律规矩。 “普世价值新信仰”不仅仅带出同性恋婚姻、更带出自称是女子的男子可以使用女厕所的规定。任何一个占领舆论主导权的思想必定会影响改变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而“普世价值新信仰”已经逐渐在改变美国和西方大部分国家了。

在西方的演变过程是：

开始的问题是：同性恋性行为是否是可接受的？大部分的人后来都接受了。

接着是：同性恋婚姻性能否合法？大部分的人最后同意了。

再接着是：跨性别学生能否使用符合他们的性别认同的厕所？法律已经实施了。

你是否真的也愿意让这样的情况在中国成为现实？在你家的周围成为现实？这是每一个中国人需要思考的问题！西方已经在大变，中国如何做？

（图文编辑：陈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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